第36节(2 / 2)

万万不可 明月珰 2939 字 17天前

“表哥恐怕未必肯。”明知道会被拒绝,所以严十七就没想过要去试一试。

“问一问,又有什么关系?”杭长生在旁边笑着插嘴道。

严十七想想也是,毕竟萧谡也是希望自己赶紧娶了冯蓁的,是以听从杭长生的建议去试了试,没曾想还真成了。严十七不由暗忖,他表哥果然上心,看来他势必得娶冯蓁,帮萧谡表面上稳住城阳长公主了。

这一日城阳长公主府可就热闹了,三皇子萧论比萧诜到得还早,他倒像不知道比箭的事儿,而是专程来谢冯蓁的,特地带了一车的礼物。

“上次从秦水回来,你不是已经送过谢礼了么?”长公主道。

萧论含笑道:“听说幺幺常去蒋府,宋夫人收礼收得手都软了,这次论带来的东西也不值什么钱,就是南边儿来的一些新奇玩意罢了。”

“那你可算是送对礼了。”长公主笑道,却丝毫没有让人去叫冯蓁的打算,“她呀每次去蒋府都要发愁,不知该送什么新鲜事物呢。”

长公主又问了句萧论新得的嫡子的事儿,然后便端起了茶送客,萧论倒是没走,转身去了苏庆的院子。他既然来了,自然是冲着萧诜来的,他本是不担心萧诜与冯蓁的事儿的,无论如何冯蓁总不能给萧诜做侧妃。

然则看萧诜那般上心,又是送绢花,又是比箭,萧论便有些坐不住。毕竟对付女郎,若是动之以情,她们便是命也甘愿为你舍了,说不得万一冯蓁头脑一热,被萧诜给打动了呢?就算长公主不允许,那万一萧诜和冯蓁背着长公主成了事儿呢?若是珠胎暗结,就算是不想做侧妃也不行了。

萧论觉得萧诜打的恐怕就是这个主意,所以他总要亲自来看一看才放心。

其实萧论一到公主府,冯蓁就感觉到了。现如今除了五皇子萧谡龙息内敛外,其他几个皇子,冯蓁大老远就能感觉到,都不必看了,这全是九转玄女功的功劳。

所以萧论这只次肥的羊,很容易就“偶遇”了冯蓁。

今儿冯蓁没穿飘逸灵动的襦裙,因为要比箭,因此穿了一套窄袖服,白衫红裙,肩甲和胸口贴着薄薄的银甲,甲上有凸起的缠枝牡丹纹,一掌宽的束腰上在肚脐附近也有银甲保护。腰带上左、中、右都垂有璎珞佩带,英气里带着娇俏的妩媚,很是惹眼。

这一身是冯蓁借鉴胡服,自己和绣娘捣鼓出来的。和平素上京女君穿的襦裙最大的区别就在于,襦裙露胸,而这套衣裳则显腰。

冯蓁如今的腰纤细得能反手摸肚脐,腰一细就显出了臀围来。男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,或喜欢看脸,或喜欢赏胸,也有独爱纤纤玉手,或者天生小脚的,然更多男子的视线却都会集中在女子的腰臀附近。

还没看清冯蓁的脸时,萧论便已经被冯蓁的风姿所吸引,那就像一道光劈入了他的眼睛里,霸道得由不得他不看。

待走近了,看到似曾相识的那双眼睛,当真是一寸秋波,千斛明珠觉未多,这样的眼睛萧论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,“幺幺?”

冯蓁朝萧论行了一礼,“三殿下。”

巧笑倩兮,摄魂夺魄。萧论这才明白,为何这一两年也不见萧诜待冯蓁多热切,可等她从汤山苑回来后,萧诜就上赶着要讨佳人欢心了。

这样的美人,哪怕不是城阳长公主的外孙女儿,也是值得人费心抓在手心里的。便是当初卢梦那般的绝色也远远逊于眼前人。

“你这是要做女将军去么?”萧论只是微微失神,便恢复了正常,开始同冯蓁玩笑起来。

“今日六殿下约了我比箭,所以才穿成了这样的。”冯蓁道。

“你这是出师了?看来老六是教会徒弟要饿死师傅了。”萧论也温润地笑了起来。

“我这是博采三家之长嘛,要说起来殿下你也算我师傅呢。”冯蓁笑得眉眼弯弯。

“那看来孤也得下场试试了。”萧论作势卷了卷袖口。

冯蓁吃吃地笑起来,“那可敢情好,不过输了的人是要输彩头的。”

“这是自然。”萧论点头道。

“殿下这是要去寻庆表哥么?我也正要去找他,他今日可得做见证。”冯蓁道。

“那就一起走吧。”萧论道。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冯蓁有点儿真实感了,还跟小时候一样叽叽喳喳,性子也活泼可爱。

实则若是萧论肯诚实点儿,就会想起自己当初对冯蓁的评价可是“缠人”,而如今冯蓁的性子加上了美貌,便成了可爱了。

两人一路说说笑笑,苏庆见到冯蓁和萧论联袂而至时,很是有一丝小惊讶。

冯蓁知道苏庆在想什么,只是她也不想这么上赶着呀,可是桃花源的第三颗仙桃差一点儿就能成熟了,她急着催熟是为了给冯华备着,怕她生产时有什么意外。想萧谡那时候伤得那么重,脚上骨头都碎了,还能再生,所以冯蓁对仙桃的效用很有信心。

然而冯蓁现在又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能赚点儿“摸头杀”什么的,如今就只能可怜兮兮地在肥羊旁边蹭点儿白息,由不得她不上赶着跟在萧论身边。

一时侍女来禀冯蓁,“女君,五殿下和严家十七郎到了,长公主请你过去。”

第55章 松山弓(下)

萧谡和严十七, 冯蓁一个都不想见,前者她只能看不能薅所以憎恨, 如同她肚子饿得咕咕叫, 萧谡却坐拥一山头的羊肉馒头好不炫耀, 他不招恨谁招恨?而后者严十七,冯蓁更是看见个影子就想躲。长公主这要把她嫁人的心思也太明显了, 然则她外大母既然发了话,冯蓁就没得推脱了,现在装肚子疼也来不及了。

萧论在冯蓁走后问苏庆道:“乐言, 姑祖母这是打算与严家结亲了么?”

“不好说。”苏庆道:“大母的意思是先定亲, 但要把幺幺多留几年。十七郎的年纪不小了, 不一定等得。”

“怎么会等不得?”萧论笑道,“幺幺这样的女君, 十七郎能娶她,那算是祖上烧了高香。”

苏庆笑道:“可是幺幺不想嫁他啊, 你猜怎么着?”

萧论摇摇头。

“她跟大母说, 要是嫁进了严家,光是记人脸就得小半年,累死个人了。”苏庆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。

“还从没听过女君因为这个理由而不愿意的。” 萧论也觉好笑,“不过幺幺连严十七都不想嫁, 那是有心上人了?”

“有。”苏庆爽快地道。

萧论抬了抬眼皮。

“是王相王善阳。”苏庆摊摊手道。丞相王佐那是河东善阳人,所以同侪都叫他王善阳。

萧论没什么表情,像是没反应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