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节(1 / 2)

万万不可 明月珰 2692 字 17天前

“若要辜负,哪怕是娶回去了,还不是一样要辜负。”冯蓁懒懒地拉着萧谡仰靠在旁边绣着绿萼梅的引枕上,坐着太累了。

萧谡点了点冯蓁的额头,“你阿母生你时估计没怎么走心。”娶回去那还叫辜负么?现在这般偷偷摸摸,不清不楚,才是欺负冯蓁呢。得趣什么的,那也是男人在得趣,女君在亏身。所以萧谡才说冯蓁的阿母不走心,这是没给冯蓁生脑子吧。

冯蓁也顾不得薅羊毛了,拎起旁边的引枕就去打萧谡,这人还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儿。

萧谡笑着躲开,又一手将冯蓁拉得坐起来,这夜深人静的,月色又幽谧旖旎,两人躺在一块儿,干柴烈火实在容易出事儿。

“殿下真的会帮敏文对吧?”冯蓁向萧谡再次确认了一遍。

“嗯。”萧谡的回答带着气音,撩得冯蓁的耳朵跟触电似的,反过来觉得或许自己不是什么尤物,萧谡才是。

两人又亲了一会儿,萧谡忽然皱起了眉,微微推开冯蓁,想着这小女君当初救自己不会也是出于烂好人心态吧?

冯蓁不瞒地哼哼了两声,这人玩亲亲就不能专心些么?她又不是晚晚都能薅到羊毛,所以冯蓁再次伸手,坚定地圈住了萧谡的脖子。

萧谡见她如此赤诚,才觉得自己当是想多了。人的肢体语言往往比嘴里说的话诚实许多。就冲冯蓁亲他的这股子热忱而急不可耐的劲儿,想也不会是出于其他原因。

冯蓁总算又把她的羊给薅了回来,奖赏他乖巧地轻轻摸着萧谡的头发,算是理羊毛。

第67章 窗前花(下)

萧谡亦闭上了眼睛, 享用这甜得沁人心脾的粉唇。只是没过多久,他就感觉不对劲儿了,睁眼一看,冯蓁果真闭着双眼睡着了, 呼吸均匀而绵长。

萧谡的脸有些僵硬, 两情缱绻时, 一方就这么睡着了, 实在有些叫人挫败。萧谡无奈地摇头笑了笑, 他知道冯蓁跟他不同。

冯蓁的热情那就是单纯地跟心上人亲近的情,不夹杂任何欲念, 就好似婴孩儿喜欢亲昵母亲一般。是以, 萧谡也从没觉得冯蓁是不知廉耻的轻浮,她与他一般,幼时丧母,都缺少了那一份亲昵, 才会忍不住地想靠近, 再靠近。

然则男子又哪儿能与女子完全相同。她没有欲, 可萧谡有, 那么恶劣地狂嚣地想要释放,却只能苦苦压抑,连手脚都尽量规规矩矩的,就怕克制不住。

女子其实也是有欲的。可萧谡哪里知道,冯蓁亲近他不过是为了薅羊毛,跟情不情、欲不欲的可是半点儿关系没有。

萧谡将冯蓁的头枕在自己腿上, 就那么静静地坐着,垂眸看着冯蓁的睡颜,一直坐到宜人忍不住地进屋来瞅了,他才将冯蓁抱到床榻上,替她将鞋袜除了。

萧谡走后,宜人轻手轻脚地拉开冯蓁的衣领看了看,然后抚了抚胸口,松了口气,她家女君到底还是有分寸的。宜人这要求也还真不高,跟着冯蓁就没少提心吊胆的。

冯蓁醒来,萧谡早就不见了踪影,也不知道他允诺帮敏文的事儿能不能成。

敏文的事情并不宜搁置太久,知情人都看着呢,而且知情人也实在太多,即便是皇帝,也没办法封住那许多人的口。

所以冯蓁知道这事儿拖不久,却也没想到那么快就能解决。

长公主从宫里回来后,脸色说不上好,也说不上坏,当晚还破天荒地喝了一壶酒,叹了句,“这五哥儿,城府也太深了。”

冯蓁不明所以,“五殿下怎么了,外大母?”

长公主笑了笑,“呵,当年若有人像五哥儿这般给吾父皇出主意,咱们这些公主也就不会挑不着称心的驸马了。”

冯蓁的好奇心越发地被引了出来,她上前用手盖住了长公主的酒杯,“外大母,别喝了,喝酒伤身,你不如多说话。”

长公主戳戳冯蓁的额头,“你这丫头,这下算是称心了吧?皇帝给敏文和十七郎赐婚了。”

而且是皆大欢喜。

指婚的圣旨里说十七郎与敏文乃是天作之合,情意相投,所以才特此赐婚。虽说这圣旨扯得有点儿没边儿了,但也没人敢说皇帝不是,情投意合就情投意合吧。

不过敏文并不另建公主府,而是以人媳的身份嫁给十七郎,从此孝顺舅姑,一如寻常人妇。

“这什么意思啊?”冯蓁没搞明白。

随着赐婚的旨意而下的,还有一道升迁之旨。严十七被任命为议郎,属光禄勋,开始为皇帝谋事,做得好的话那就是皇帝身边的近臣了,他又是敏文公主的驸马,岂非将是铁板钉钉的近臣?

“不是说驸马不得在朝为官么?”冯蓁抬头问长公主。历来驸马都是只有散官加封,享受朝廷俸禄而已,但并不会有实职。

长公主道:“敏文也算求仁得仁。从她开始将来的公主出嫁便只有封号,而无封地,领公主的俸禄,不再另建公主府,她算是彻彻底底的严家人了,将来也是入严家祖坟。如此驸马自然可以在朝为官,公主们享福的日子可算是来了。”

于是乎,华朝从敏文之后,天家公主可就不愁嫁了,不仅不会再妨碍驸马前途,若是宠妃之女,反而还有助于驸马。她们也就不用在那些被世家淑女挑剩下的纨绔里拣选驸马了。

“这算是好事吧,外大母?”冯蓁问。

长公主淡淡地道了句,“嫁出去的女儿,泼出去的水。”虽说公主们不再愁嫁,可天家也再不会出城阳长公主、平阳长公主这样手握重权,可以参议朝政的公主了。

“外大母你提起五殿下,这事儿跟他有关么?”冯蓁问。

长公主点点头,倒是不介意给冯蓁解疑。“原本顺妃突然在敏文这事上横插一手,我还当她是糊涂了,没想到五哥儿的主意竟然这般大。从此他那些姐妹可都得承他的情了,在皇帝跟前也落得了个友爱手足的印象,真真是一石数鸟。德妃气得跳脚也没法子,宫里的人都看出来了,她是日薄西山了。顺妃啊,那才是朝阳。”

眼尾许多褶子的朝阳么?

冯蓁托着下巴,不知道萧谡是早就存了这样的打算,还是应自己所求才想出来的法子。她小啜了一口酒,觉得做女人不能如此自作多情,萧谡做事,自然是心有谋算的,她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。

说完萧谡,长公主看着冯蓁又有些发愁,万一将来真是萧谡登基,她反正老得半截身子都入土了,可冯蓁怎么办?

“皇帝的意思是,敏文的婚事要尽快办。等她成亲后,你多去严府走走,严太尉还算教子有方,家中孙辈都还算不错。”长公主这话就差直接点明了。

不过好在敏文的亲事再快,那也总得两、三个月的功夫来准备,冯蓁这是能拖就拖。

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儿实在有些多,萧谡突如其来的强行介入,敏文又胆大地扒了严十七的裤子,以至于冯蓁好些时日都没去蒋府了,这日可算是抽出空来了。

见冯华的肚子已经显怀,冯蓁想起萧论说的稳婆来,便跟冯华提了一嘴。

“你啊,还是为你自己的亲事多操心吧。蒋府有长年用的稳婆,都是经验丰富的。”冯华道。

“我不是想着多个人,多分经验么。听三殿下说他皇妃生产时,遇上了胎位不正,是那位稳婆用手法把小皇子的头给掉过来,三皇妃这才转危为安的。”冯蓁道。

一时何敬过来串门儿,听得两人提及稳婆,也插嘴道:“我也听说了,那稳婆其实不是什么稳婆,南城上官家听过吧?”